来源:新周刊 文章作者:谭山山、陈艳涛
社会是一个自由的社会,艺术家能充分的表现思想,不受限制,而且还得到一些名利上的承认,中国现在是几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盛世。
封:你满意你现在的状态吗?
周:现在的状态我不是十分满意。就说有一点吧,我现在就很想有自由,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的订件,没有展览,完全是非常自由地让我去把中国的名山大川走个遍。但现在是做不到的,我觉得现在很累,虽然是很幸福的一种累,但我觉得还是不好,一个人还是要很放松的,不要有任何想法,完全是放松地去体会人生,体会生活。
傅:我这样问吧,你现在是心累还是体力上跟不上?
周:画画是体力和脑力一起劳动。有时候每天上午一起床,我只要一想到这幅画该如何如何,中间就不能做任何事也不能想任何事,一直到这幅画在画布上了,就象冲到了前沿阵地的战场一样,一阵拼杀后其实真的很累,下来以后一身大汗。不过那个时候就算累也会累的很舒服。
傅:实际上你一直在寻找这种快感?
周:不是在找,我本身就是这样。我现在体力还可以跟的上,但我挺担心我老了以后怎么办。你说你70岁了,还能站在2米高的画布面前画吗?别一下子头晕“砰”倒下了。人死我是不担心的,我只是担心自己画不了更多的好画。其实人有任何可能性,你说上月球啊,上太阳都有可能,唯一不可避免的就是死亡。
给你讲个故事。成都有个艺术家,有一年得了癌症了,然后动了手术,就好些了。好的时候,有一天我说我们去吃鱼吧,他说去什么地方吃鱼?我说新津,他说这么远啊?吃个鱼去这么远?我说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我说这个就是幸福生活。他就很不耐烦的跟着我去了,一路上他都在埋怨吃个鱼跑这么远。那天我们的鱼特别好吃,吃得很好。两年以后,他癌症复发,扩散了,最多能活半年,三个月的时候都不能下床了。当时我在给他在做一个个展,他问我能不能再带他去吃一次鱼,我就带他去了。车快到新津的时候,他说,我现在才感觉到什么是幸福生活。吃完那顿饭后不久他就去世了。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你看幸福生活就是这么具体的,就是具体的某个的事情。
封:幸福很具体,也很简单。这个故事好。
周:其实人很惨,人随时会得病,自己很难受,也折磨家人。还是过好每一天吧!
(录音整理:王丹)
周春芽十人谈
他创作的状态一直保持得很好,个性上他是一个心态很好、很率性的人,心态很年轻,始终对生活保持着热情和好奇心,还有自己的追求。他的人和他的画很统一。他不同系列的作品我都喜欢,因为他每个阶段面对的问题不一样,但他保持了一个一致的东西,就是把他本人性格中那种率性的东西表达得很充分。从大学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关系,他绘画上的才华不用说了,这是大家都公认的。我特别羡慕他的是能一直保持很好的状态。他的《桃花》系列刚出来的时候最先在上海展出,那时我去了,我当时看了很激动,还跟朋友讲“老艺术家越画越好了”,还能画出这种很有激情的东西,让我印象很深。
——张晓刚(艺术家)
春芽、张晓刚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室里,每天早饭前要一起画一张早景,春芽站在中间,我和晓刚各站一边,看春芽画一笔,我们也画一笔。他上学时就很出色,我们都羡慕他的感悟、感觉能力,特别愿意模仿他。中午和晚饭前还要画一张,互相都有长进。
像春芽这样跨越“伤痕”时期、“乡土绘画”、“85新潮”等几个艺术史进程,目前仍活跃的艺术家,不说绝无仅有,起码是硕果仅存的几个之一。他1981年的《藏族新一代》已经是非常风格化的作品,令艺术界耳目一新。毕业后他和何多苓成为四川画派的领军人物,他们工作的成都画院像庙,他们就像庙里的两个神仙,不断有人来朝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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