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周刊 文章作者:谭山山、陈艳涛
有自己的语言。我为什么要回到中国来?实际上我还是在找自己,找属于自己的语言。
封:傅沙这次和我来采访你,就是想印证你本身是个挺放松的人,不那么紧。
周:我是一个什么都不顾的人。比如别人说绿狗画得很好,怎么突然又画桃花了?别人不是很理解,但我敢放弃以前成功了的题材,说不定明年桃花我也不画了,去画另外一个东西了。这并不说我是故意要这样,是我的情感到了这一步,很自然地到了这一步。这可能算是艺术家比较自如吧。其实我认为艺术家不要去考虑什么市场啊,考虑什么别人喜不喜欢,虽然内心你画出来后希望别人喜欢,但之前不要去揣摩别人。中国人现在应该自信了,如果现在还不自信我觉得就有点问题了;我当时出国的时候觉得中国人太没有面子了,很惨。以前我记得我写过这个事情——87年,我去德国一个很小的艺术市场,估计在德国是一个商业化的,很低级的一个艺术市场。很多艺术家在卖画,其中一个德国艺术家写了一个纸条,贴在他的作品前面,当时给我的刺激特别大,他写:我的艺术是原作,不是在中国制造的!我当时很气愤,他妈的!我当时德语不好,我说不出来。我的一个德国朋友问他:你对中国了不了解啊?你去过中国吗?他说:没去过,但我去过香港,不过我知道,中国有个老子,他是中国人。当时我听了我觉得中国艺术家很惨,我自己在德国就是没有面子的。我当时没有钱,当时的财经担保人就给我一些钱,然后不管我,当时我走了很多画廊,所有的画廊对我的画都不感兴趣。当时我觉得不光是中国艺术家,所有的中国人都没有面子。甚至七十年代的时候我感觉中国这个国家几乎已经被这个时代抛弃了。应该感谢邓小平,是邓小平把中国人拉回来的,让我们现在能跟上时代的步伐。我认为人还是要有一些理想的,不管能不能实现,反正你是奔着这个理想去的。
“有画留给后代,这种感觉多好!”
封:当代绘画正在成为一个大热门,一个大时髦,虽然这种时髦本身可能就是一种消解,但不管怎样,这一批艺术家都名利双收了。
周:这个感觉就是,你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突然变成一种利益了。但这个是艺术家没想到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跟中国政治经济文化迅速的发展有关系。
封:你觉得你们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钱多了?脸熟了?
周:其实我觉得最大的变化是这个社会对艺术家更尊重了。真奇怪,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画啊,从艺术的角度讲变化不是很大,但为什么以前没有被尊重呢?
封:有一个可以看得见的手,钱嘛!
周:是!但其实真正被人尊重,不能仅仅只是金钱。真正对艺术家的尊重,我认为是一个城市里有很多美术馆、博物馆,把这个城市最好的艺术家或者这个国家最好的艺术家的作品长期陈列在这个美术馆或博物馆里,然后都写进美术史和教科书里。这是我们中国艺术家的骄傲;虽然我们现在对历史的艺术家是比较尊重的,但对当代的来说,大家还搞不清楚哪个好哪个不好。如果是象西方对艺术家的尊重,进入一个正常的,一个美术馆的系统,一个政府认可的系统,老百姓认可的系统,那才是真正被尊重了。现在的这种尊重只是金钱的尊重,是金钱带来的,有些人可能他不一定能看懂某些东西,只是说那个东西值钱,就是好的,这不是真正的尊重。
封:那你有害怕的感觉吗?就是钱带来的突然的气场的变化。
周:我不是很害怕。举个例子说吧——有两种人,突然一下失去了钱,如果是个曾经有钱的人,他肯定无所谓;另一种是他没有钱,突然失去了钱,他会非常痛苦。其实象我开始搞艺术,我没想过这个社会会给我带来什么,追求名可能会有,但利,其实艺术家以前也没有追求过。我搞了20年的艺术,我都不知道原来艺术还能卖这么多钱,我还是很虔诚的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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