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出书画的层次与生命 蒸烫烤晒还原旧画

郑于民和他的裱画。黄澄锋摄

    著名书法家麦华三家中有一幅珍贵的书法，然而一张纸两面均留墨宝，按以往的经验，重裱只能保留一面，落到了装裱师郑于民手中，他巧妙地把它一分为二，鱼与熊掌兼得之。自有文字书画以来便有装裱师，中国装裱技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这门古老技术多是靠言传身教传承下来，内里积淀了不少学问。年近五十的郑于民掌握中国传统湿裱与西方现代干裱技术，结合两者，他可以使一幅作品两面皆可欣赏。更为新奇的是，运用装裱技术，剪纸、蝴蝶、昆虫标本等也成为了他的装裱艺术品。

    裱出书画的层次与生命

    郑于民说，恰当的装裱可以让字画延年益寿，而不恰当的装裱，则会加速伤害。装裱的第一个步骤是托底，应用柔韧度、拉力最好的宣纸作为“命纸”，目的是方便下一次更换，延长寿命。首先是保护，其次才是装饰。他的装裱工具琳琅满目，揭底、定位用的针，揭画用的起子，鬃扫，上浆糊的排笔，尺子，喷壶，镊子等。“每件工具各有职能。”

    郑于民一边示范一边说，画家和书法家完成一件作品后纸张都是皱巴巴的，墨色没有完全展现出来，装裱师就要通过托裱把墨色全部突现出来，让它平整如镜，通过托底、上墙、上板、镶边等工序才是完整的作品。记者看到，托裱之后，水印和层次等悉数现出，书法家的笔锋韵味，画中的动植物脉络轮廓一目了然，立体呈现。

    蒸烫烤晒还原旧画原貌

    书画作品历经长年累月，破损在所难免，装裱师郑于民就了解不少重裱破损作品的妙招奇招。“由于南方天气潮湿，白蚁多，有的书画千疮百孔，有的长期卷起，潮湿粘成一团无法打开，有的一碰就掉一层粉末等等。蒸烫烤晒的方法都会用到。”他说，此前重裱一幅居廉的作品，因长年积累污垢，画中的蜜蜂变得如苍蝇般乌黑，草蜢也与蟑螂颜色相近，他便用文火烤，成功洗掉表面的肮脏，还原画作颜色。

    日前，麦华三的家人找他修复一幅书法，在同一张纸的两面麦老在不同时期分别写了墨宝，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能保留一面。而郑于民则参考马王堆出土文物时修复的原理，用开水蒸烫等方法让两面分离，随后加上“命纸”，一幅作品变成俩。最近，画家李劲堃在家里翻出了不少已被白蚁蛀蚀几近糜烂的画作，本想丢弃，郑于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固定原有的颜料，并逐一进行修补。已修复完成的作品若非在光线下细察，连作者本人也看不出破绽。

    一个镜框双面装裱

    装裱术在他手中还玩出了花样来。他想出了双面装裱，一个镜框，两面皆可欣赏。传统的装框作品的表面与玻璃直接接触，长时间受潮后作品容易受损，导致无法修复。他研究了新的装框形式，干湿装裱结合，解决以上问题。剪纸艺术的装裱一直让剪纸艺术家头痛不已，他以装裱突出剪影，成为目前各剪纸工艺厂一个较为固定的装裱形式。（文/记者 张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