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导刊：金融海啸不是秋拍成交下滑的借口

中国嘉德2008秋季拍卖会现场

    2008年11月8日起，北京诚轩、中国嘉德、北京永乐和北京华辰四家主要拍卖公司相继拉开了秋季拍卖的帷幕，自此，因金融危机使得中国不能独善其身，致使人们对艺术市场将在这个秋季究竟走向衰败还是遇到机遇的各种猜测，随着四家拍卖公司每个专场的结束，而变得逐渐清晰。

    与今年春拍相比，除了北京永乐的总成交额翻了一番以2850万成交外，其余三家拍卖公司的总成交额均有不同程度的下跌。


    北京华辰从1.2947亿略跌至1.06亿，北京诚轩从春拍的2.1678亿跌到9989.14万元人民币，而中国嘉德更是从春拍的9.935亿缩水至3.6035亿。于是此前认为金融危机最终会影响到艺术市场，并成为导致寒流的重要因素，仿佛真的在这些数据面前得到了验证。还有很多寄希望于中国嘉德能逆市而上，将金融危机“机遇论”得以显彰的人们，更是大叹中国嘉德成交缩水两成，可以悲观地预见今年的艺术市场真的受到了金融危机的冲击，前途一片黯淡。

    然而，通过记者对一些活跃在拍场多年的藏家以及相关业内人士调查获悉，金融危机虽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秋季拍卖的成交，但并不是导致其成交下滑的直接因素。而成交数据在大幅缩水的表象下，依然活跃着一些板块的热浪，艺术市场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

    近现代书画成各公司中流砥柱 古代书画因品质原因成交骤然下降

    尽管成交数据不及春季，但记者从各拍卖公司的现场发现，场内的人气丝毫不逊以往，特别是在近现代板块，不仅中国嘉德的拍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近年来人气不济的北京华辰也在其“积翠园基金会藏中国书画”专场中一改往日的冷清，拍卖方不断在后排加设了椅子，依然满足不了纷纷前来的买家和观者。自1993年中国出现拍卖便在这个市场中通过买卖“以卖养藏”的知名藏家顾大希向记者介绍说，今年的中国近现代书画，很明显有新的资金注入。“场上的号牌出现了一些新面孔。”顾大希说，这些新的买家竞价坚决，并对近现代书画中大名头艺术家作品比如张大千、齐白石等有所了解，可谓有备而来。苏州藏家姜伟也认为新的资金血液流入了近现代书画板块。“虽然一些藏家的资本缩水，但在房市、股市不断急挫、前途极不明朗的情况下，资金却是一定需要寻找出口的，这样艺术市场的盘虽然很小，但却是一个相对稳健的投资渠道。况且，拍卖公司对今年的拍品定价不高，正好‘逢低吸纳’”。由于新资金的注入，加之原有对近现代书画关注的买家并没有大规模撤场，使得近现代书画板块不仅没有遇到寒流，还一定程度维持了春拍的热度，下滑情况远不如其他专场明显，为各公司贡献了很大的成交额。中国嘉德的两个近现代书画专场总成交额为1.08亿，平均成交率为74%，而在今年春拍这两个数据分别为1.532亿和84%。近现代书画拍品占据多数的北京永乐今年在业内人士看来，拍品质量虽然一般，但是其准确的价格定位使得总成交额比春季提升一倍，为2850.792万元，成交率也由春季的48.95%增长了约10个百分点，为56.96%。北京华辰由于上拍数量是春季的一半，总成交额从春季的4588万元砍为2020万元人民币。而北京诚轩中国书画也由于缩量一半，总成交从春季的8781.72万元变为4386.5万元。不过，顾大希说，“以前因为资金链的影响，10个行家，有7个买中小名头艺术家拍品。但2006年调整后，可以说这些拍品跌幅很大，很多都被套牢。”但在大多数人眼中，目前近现代中小名头艺术家的价格是合理的。有人用一句股市语言形象地描述近现代书画的市场状况。“当时外来资金进来，散户资金注入中小名头艺术家拍品，大企业家注入大名头艺术家拍品。前者就像垃圾股一样价格不断创新低。”好像此次的中国嘉德秋拍，齐白石作品不断上涨，海派小名头艺术家作品却无人问津。

    和近现代书画相比，古代书画成交就不容乐观。今年春拍以180件拍品，总成交价高达1.5535亿支起中国古代书画脊梁的中国嘉德，秋拍的古代书画板块成交额和成交率都差强人意。215件拍品比春拍多出35件，可总成交额仅为4187.904万元人民币，成交率也从春拍的71%跌至53%。同样是中国书画部分，近现代和古代板块却遭遇了一冷一热的境遇。这并不是简单的金融危机就能诠释清楚的。上海著名藏家颜明向记者分析说，今年秋拍以中国嘉德为代表的古代书画没有获得和春拍一样骄人的成绩与金融危机并没有多大关系，“问题主要出在拍品的质量上。”颜明说，“中国嘉德秋拍的近现代书画，拍品质量精良，成交价一点也不逊于春拍。四年前以85.8万元成交的陈少梅《山居幽赏图》今秋拍到224万。三平尺的黄宾虹今秋卖到200多万，一平尺的齐白石作品也卖到100多万，这说明近现代书画的价格一点也没有跌落。而古代书画由于稀缺性本来就没有多少拍卖公司能够专场推出。嘉德能够保持这个专场已经很不容易。但是此次秋拍的质量远远不如春拍。”颜明说，在拿到嘉德秋拍图录的时候，业内人就普遍认为成交率不过50%。“上海一些古代书画的大买家，今年秋拍都没有买入。”在颜明看来，目前藏家的眼力、理性度都远远高于以前，因此当选不到心仪的作品时，就不会盲目购入。“拍卖行的品牌固然重要，但拍品更重要。”虽然今秋中国嘉德古代书画遭遇挫折，其它三家拍卖公司的古代书画也还没有形成专场的气势，但颜明认为精品古代书画的升值空间依然巨大。“香港佳士得四年前以约合人民币2796.6775万元成交的《大阅图》在今年秋拍的时候，世界经济已经滑到低谷，但依然能以约合人民币6700万元的高价成交。此外，中国嘉德秋拍的封面作品——董其昌仿古书画册页也依然无视同场众多作品的纷纷流拍，而获得918.4万元人民币的高价。就算今年春拍也拍不到这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