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民晚报》 文章作者:黄伟明 姚伟嘉
在评价有上海特色的事物时,人们常喜欢用“海派”这个标签:海派绘画、海派小说、海派建筑、“海派风味”、“海派服饰”……甚至“海派生活”。但是,在被当作“万能膏药”随处贴的同时,有多少人能说清“海派”二字的由来,又有多少人能悟透“海派”二字的内涵?
西洋镜里看博览
海者,纳百川;上海,海上也。凭借特别的地理位置,一个平凡的渔村在百余年间成了中国最大的商业城市。各式各样的人蜂拥而至,带着他们的梦,还有他们的文化。同治、光绪年间,一批画家来到上海,以任伯年、胡公寿等人为领袖的一派画家重品学修养,倡个性自由。面对当时上海纷乱的文化状态,他们在中国传统绘画的基础上,吸纳民间艺术样式,借鉴西洋画技,追求雅俗共赏的化境。杂糅众家所长,融古今土洋为一体,形成了在中国画流派中占重要一席的海上画派,又称“海派”,这便是“海派”一词的肇始。
绘画,往往是革新的先锋。清末,从画坛刮起的“海派”风慢慢影响到了戏剧、小说、建筑及其他艺术门类。今天仍支撑着城市天际线重要一段的上海历史建筑是近代上海“海派”风力之劲的最好证明:从一段马路,甚至一幢建筑里就能看到多种跨度极大的文化元素撞击和融合。这在其他城市都是罕见的。
像雾像雨又像风
源流并不难考,但要为“海派”给出清楚的定义却极费周章。多少对上海十分了解且感情丰沛的文人想了又想,最后从笔端倾泻出来的常常只是点滴回忆与断章。而对浸淫在“海派”文化下产生的“海派”艺术及其作品,各人心中亦有不同的印象。
对于在徐汇区住了几十年,近年迁至近郊的潘先生而言,“海派”是一种怀旧的情愫:“从前那老房子虽然煤卫都不方便,但住在里面感觉好啊!摆了我爷爷传下来的红木家具,有壁炉、有拼花地砖,大门的窗户上是彩色玻璃,木质的楼梯窄是窄,扶手上的雕花可考究了。现在住的小区一切都称心,只是觉得这样的房子哪里都有,而那老房子独一无二。”
当今年轻人对“海派”又有别样的理解。孙小姐在外企工作,被问及她心目中的“海派”及“海派”艺术时,她沉吟片刻,说:“‘海派’有点小资的味道,蛮洋气的,同时带有中国传统的韵味。就我而言,对‘海派’艺术的欣赏不只是针对艺术品,我会很看重欣赏的形式和过程,比如在石库门画廊里看抽象画,或者边喝卡布奇诺边听评弹。错位搭配虽然荒唐,但感觉就是有上海特色的‘海派’。”
众里寻她千百度
从前“海上画派”有鲜明的创作特点:多元、开放、扬弃、创新。虽然到今天对“海派”仍然难下定义,但这四个关键词却几乎是大家的共识。或许是因为她的这些特性,让她善变,而且,能在不同的时候,在不同人眼中,呈现不同的形象。在中国已待了好几年的安娜塔·席勒女士坦言自己不喜欢某些“海派”艺术作品,凡事严谨的她将那些用“海派”标榜自己的作品比作“插了其他鸟儿羽毛的麻雀”:“它们给人的感觉是杂乱无章,一堆没有意义的符号。他们以为这是创新么?只是肤浅的抄袭与拼缀罢了。”
批评虽然尖锐,但不可否认,她点到了现代“海派”艺术的软肋。在“海派”艺术诞生的最初,它确实是种先锋的试验,但是当时进行试验的人有着极深的国学修养和内涵,植根于中华厚重的传统文化,博采众长,去芜存菁,成就了“海上画派”的繁荣。“海派”不是对创作形式或内容的总括,她象征着一种创新态度,那是上海一直为之自豪的城市态度。而今天的一些所谓“海派”艺术往往沉醉于对过去的表层模仿,或者生硬地拼凑以期出奇出新。却不知没有深厚文化和深度思考的支撑,艺术品不可能拥有灵性,也不可能获得流芳后世的隽永魅力。
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总有些“海派”情结,我们常常探寻记忆中属于上海的那抹风景。但回忆总在过去,要让风景常新,就要懂得成就那样风景的精髓,继往开来。(文/黄伟明 姚伟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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