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与回归：油画市场步入价值反思时代

来源：网络 　文章作者：佚名

常玉 20世纪50年代作 幽蓝明菊 3450万元 2011年北京保利秋拍

何多苓 艾轩 1984年作 第三代人 2875万元 2011年北京保利秋拍

潘玉良 约1950年作 月夜琴声 355.88万元 2011年香港苏富比秋拍

　　2011年中国早期油画、当代艺术拍卖TOP10

　　秋水

　　怀疑：可信度影响市场有序发展

　　2012年2月初，美国时尚杂志《名利场》一篇报道中披露卡塔尔王室2011年以2.5亿美元(约16亿元)由希腊船王处买下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塞尚的油画作品《玩纸牌者》，这一价格成为了史上最贵的油画。

　　近年来，政府参与文化艺术建设取得重要成绩的案例，非卡塔尔莫属。卡塔尔王室2005年以来斥巨资在世界范围内购买各国艺术品，卡塔尔公主(Sheikha AL Mayassa Bint Hamad Bin Khalifa AL-Thani)是卡塔尔酋长的女儿，现任卡塔尔博物馆管理局主席，掌管卡塔尔文化教育，在她推动下，卡塔尔的艺术收藏、展览活动风生水起，在全球范围内产生着重要的影响。有资料表明，卡塔尔欲用文化艺术的方式将多哈包装成阿拉伯世界的文化之都，2005年至2011年4月间美国、英国对卡塔尔的文化出口额持续走高，期间美国约达4.28亿美元，英国约达1.28亿英镑，其中包括古董及当代艺术品，不少英美国家的当代艺术从中获益。2011年12月中国当代艺术家蔡国强得以在多哈阿拉伯现代美术馆举办该馆成立以来的首场当代艺术家个展，也有赖于卡塔尔公主的支持。

　　资料表明，已知范围内全球艺术品成交价前十名大致如下(《玩纸牌者》之外)：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的《1948年第5号》9900万英镑成交(约合人民币9.9亿元)，荷裔美籍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库宁的《女人Ⅲ》975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9.7亿元)，奥地利象征主义画家克里姆特的《阿黛尔·布洛赫·鲍尔的肖像》952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9.5亿元)，法国印象画派画家雷诺阿的《加莱特磨坊的舞会》864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8.6亿元)，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梵高的作品《加谢医师的画像》、《邮递员鲁兰》成交价分别为91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9.1亿元)、677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6.7亿元)，西班牙立体派画家毕加索的《拿烟斗的男孩》《裸体、绿叶和半身像》《多拉·马尔与猫》成交价分别为785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7.8亿元)、699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7亿元)和67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6.7亿元)。

　　看完这一组数据，我们普遍会感叹：真贵！中国艺术品何时能到这个价位？

　　紧接着我们便会“顺其自然”怀疑这些成交价的真实性！

　　无论承认与否，普遍的怀疑性基本代表了当前中国艺术场的发展状态以及所处的阶段：我们普遍对中国艺术市场的交易持怀疑态度，充分的不信任说明艺术市场虽然走过了20年，但仍如社会主义的发展进程一样——目前仍处在初级阶段，这个阶段要延续多长时间？沿用通行的说法是——我们相当长的时间里仍将处在初级阶段。

　　初级阶段必然有标志，不规范、赝品横行、知假拍假、利益相关方连手炒作等等现象就是现阶段的标签，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从媒体的相关报道看，作品真伪之争、交易真实性质疑存在于任何一种艺术品范围内。单就油画领域看，2011年最出名的就有署名徐悲鸿的假画《蒋碧薇像》、署名张晓刚的假画《小女孩》两例，其他涉及知名艺术家伪作的新闻更是多到不可胜数。艺术家韩美林表示，“每年到他住处求证‘韩美林画作’真伪的收藏者多达数百人，但不到3%是真迹”。

　　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我们很难有勇气不带任何怀疑地信任中国市场的艺术品交易价格，当然，推而广之，我们也很难相信上述在西方市场屡屡创出天价的那些交易行为的真实性。

　　其实，我们也不必过分悲观！毕竟市场的发展与空气的净化需要每一位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和呵护。尽管存在这样那样、或多或少的不规范交易，但市场发展的车轮不可阻挡，我们要做的更多的是为市场规范发展建言献策，客观深入分析，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不足与未来的方向。

　　客观看，2011年中国市场在重估早期油画、调整当代艺术方面还是取得了重要的阶段性进步：早期油画的价值受到越来越多的收藏者的认可，拍卖交易价格在2010年的基础上有了明显提升——大师精品成交价已经突破亿元，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大量被市场冷落的早期油画家受到了重视；当代艺术领域盲目炒高作品价格的现象有所收敛，收藏者开始普遍重视当代艺术家的早期作品，这类作品在市场的地位日渐提高。而名家的大路货，以及往年被盲目推高的二、三艺术家作品渐渐失去市场。收藏者普遍性的寻根与价值重估，呈现一种整体性的回归趋势，这显然是向前发展的利好现象。

　　寻根：正确评估早期油画的价值

　　上述全球艺术品交易前十名有一个共同点，即这些艺术家无一不是各艺术画派的重要代表人物、艺术界认可的艺术大师。这对中国油画的收藏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中国市场的油画拍卖长期忽视早期油画家作品的价值，也就是近几年当代艺术拍卖处在调整期，早期油画才被收藏者所关注。早期油画行情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2011年，不仅上拍数量大增，单件画作的成交价也历史性地创新高——突破亿元——常玉1950年作《五裸女》5月30日在香港罗芙奥春拍中拍至1.2832亿港币，成交后有中国油画价格迈向亿元的重要标杆之誉。

　　在香港苏富比、佳士得、罗芙奥，北京中国嘉德、北京翰海、北京匡时等公司的推动下，早期油画2011年的拍卖规模达到历史之最，常玉、赵无极、朱德群、陈澄波、廖继春、朱沅芷等大师画作屡屡在港台地区创出高价，徐悲鸿、颜文樑、林风眠、刘海粟、关良、吴冠中、吴作人等早期名家的画作则经常在内地市场高价成交。

　　中国嘉德2010年秋拍开创早期油画专场后，内地对早期油画的重视程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行情上升迅速，前后三场专拍清晰显示了早期油画行情的上涨节奏——2010年秋首场“开拓与奠基——二十世纪中国油画先驱”专场61件作品成交37件，总成交额1870.96万元，仅三件画作价超百万元，吴冠中1959年作《鸡冠花》拍至604.8万元；2011年春第二场专拍55件成交43件，总成交额6295.6万元，超百万画作增至八件，关良1980年作《石门》拍至2300万元，吴冠中1977年作《井冈山刘家坪风光》1150万元；秋拍第三场60件成交46件，总成交价再创高——1.38495亿元，17件价超百万元的作品中三件过千万元，赵无极《19/10/2001》1265万元，吴冠中1961年作《迎接普选》1058万元，徐悲鸿1939年作《珍妮小姐画像》拍至5750万元。

　　行情上升较快的主要是一线名家，以徐悲鸿、常玉、林风眠、颜文樑、关良、吴冠中、刘海粟等为代表，吴冠中油画去年价格涨幅惊人：2010年在北京翰海春拍以5712万元拍出的《长江万里图》油画长卷，转年即在北京艺融秋拍中拍至1.495亿元，一年一翻；1975年作《木槿》2007年北京保利秋拍以3920万元成交，去年成交价涨至6325万元；2002年作《秋瑾故居》去年在北京保利秋拍拍至7475万元。

　　长期活跃于港台市场的常玉、赵无极、朱德群等名家之作开始流向内地，且有作品高价成交——朱德群1997年作《稳重》2010年在北京匡时秋拍拍出448万元；常玉1950年作《幽蓝明菊》在北京保利秋拍拍至3450万元，常玉 1930年作《曲腿马》在北京匡时春拍拍至1552.5万元；赵无极1958-1959年作《无题》在北京保利秋拍拍至1955万元。

　　有行家指出，如果真伪鉴定问题得到很好的解决，相比之下，早期油画收藏风险明显低于当代艺术，特别是一线名家画作以及有详实、可信著录、收藏传承的画作，将会成为收藏者搜求的对象。对于收藏者而言，对相关早期油画家文献资料广度、深度的把握，将会制约其对早期油画价值的评估，谁掌握的越深入、越广博，赢的机会越大。

　　业界对早期油画的积极推介，以及名家画作的高价成交案例的刺激，拉动了早期油画板块的整体行情，处在二线名家的作品行情也上涨迹象明显，以中国嘉德早期油画专场为代表的拍卖交易，对内地早期油画的价值挖掘以及重新梳理中国油画史起到重要作用。

　　回归：当代艺术家早期作品受热捧

　　早期油画的寻根现象抬升了名家画作的整体行情，受其影响，2011年当代艺术名家的早期画作也受到收藏者热捧，一股回归风潮骤起，重估当代艺术名家早期作品的价值影响着市场趋向。

　　最具代表性的拍卖即香港苏富比的尤伦斯收藏专拍：首场“尤伦斯重要当代艺术收藏：破晓——当代中国艺术的追本溯源”，与其说代表着尤伦斯对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梳理，不如将其视为对中国当代艺术早期发展状态的原始再现——它们真实纪录了当代艺术早期发展的种种必然性与可能性，今天，那些当初涉足其间的初露头角者，已成为当代艺术的实力群体，有的甚至已经成为当代艺术的主将和旗帜。对这一段重要历史的反思和审视，将会引导我们回归到作品本身的思考和评估上，重新发现它的新锐、它的价值和作用！

　　该专场上拍的42位艺术家的画作，体现着他们早期对当代艺术多方面的探索，106件作品以油画为主线，但广涉水墨、粉画、素描、版画、雕塑、摄影、装置、摄影、综合材料等等，最终仅一件流拍，总成交额42723.925万港币，42件价超百万的作品中11件价超千万元，是历年当代艺术拍卖总成交价、成交率、单件作品成交价最高的一场拍卖。张晓刚、张培力、耿建翌等人的作品成交尤其突出：张晓刚1988年作《生生息息之爱》三联画拍至7906万港币，张培力1986年作《X·系列三号》拍到2306万港币，耿建翌1985年作《灯光下的两个人》拍至1858万港币。

　　秋拍第二场“蜕变——当代中国艺术的革新与演化验”，将当代艺术发展的时间拉近到了21世纪头十年，许多青年艺术家被纳入其中，较首场增加了陈箴、崔岫闻、俸正杰、侯俊明、李松松、李天兵、梁远苇、林天苗、林一林、刘野、吕胜中、马六明、毛栗子、曾灶财、汪建伟、魏光庆、吴山专、徐冰、薛松、周春芽20位艺术家的作品， 90件作品拍出84件，总成交额 13241.30万港币，26件价超百万元，其中两件价超千万元，刘野1996年的《齐白石肖像》1410万港币，曾梵志1998年作《面具系列N0.26》2026万港币。

　　其他公司去年当代艺术的拍卖交易也是名家早期作品领跑。陈丹青1981年作“西藏组画系列”《进城之三》在北京保利春拍中拍至2300万元，较2005年11月在北京华辰418万元的成交价上涨了近五倍；同场拍卖中，尚扬1981年的写实名作《黄河船夫》拍至3162.5万元，较2004年5月中国嘉德187万元拍出价上涨超过14倍；周春芽1981年向梵高《剪羊毛的人》致敬的早期写实画作《剪羊毛》在中国嘉德秋拍中拍至3047.5万元，此画是周春芽第一创作期——西藏题材系列的代表作品，画成当年刊发于12月《美术》杂志，1987年被选入参加《纽约中国当代画展》，并被选为画展图录封面；1994年11月以286万元在中国嘉德创出当年中国油画拍卖最高价的陈逸飞1994年作《山地风》，去年在该公司春拍再创新高——8165万元成为年度最贵的当代艺术作品；曾梵志1996年作《自画像》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中拍至3762万港币。

　　中国本土有着深厚群众基础的写实油画近几年来发展更加迅猛，具有代表性的“北京写实画派”最初仅有艾轩、杨飞云、王沂东等13位画家，陈逸飞加入后建议更名为“中国写实画派”，画家迅速扩至30人：艾轩、杨飞云、王沂东、陈衍宁、徐芒耀、何多苓、刘孔喜、尚丁、袁正阳、郭润文、王宏剑、朝戈、张利、龙力游、夏星、李士进、王玉琦、徐唯辛、郑艺、翁伟、忻东旺、庞茂琨、冷军、殷雄、石良、李贵君、张义波、朱春林、王少伦、陈逸飞。在陈逸飞、艾轩、杨飞云、王沂东等人画价高涨的影响下，如今这一画派的作品已经成为中国内地油画市场上重要的组成部分，行情持续上升，影响面越来越大。陈逸飞画作无疑已经成为这一群体的行情代言者，《山地风》8165万元价格是目前写实油画的最高成交价。1984年参加第六届美展的何多苓、艾轩合作的重要作品《第三代人》去年在北京保利秋拍拍至2875万元，也成为两位画家最贵的画作。杨飞云画作去年两件作品价格首破千万元：1996年作《同行》在朵云轩春拍中拍至1092.5万元，2007年作《红》在北京保利春拍中拍至1150万元。

　　不可忽视的另一群体是，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的年轻艺术家已经在拍卖市场崭露头角，高瑀、韦嘉、陈可、陈飞、欧阳春、王岱山等人显然走在了前列，韦嘉、高瑀、陈可的精品之作价格已超过百万元，韦嘉2008年作《刺菁II》2010年北京翰海秋拍时就拍到了207.2万元。艺术市场的发展给这一代年轻艺术家提供了便利的市场机遇，较早得到市场的认可，然而，他们的画作是否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还有待未来他们在艺术上的不懈探索，对于收藏者而言有较大的风险性。在现阶段，市场极为缺乏他们的代表性精品，影响着市场的持续发展，笔者认为将他们的画作视为艺术消费品可能更加合适，现今市场流行的作品未来很可能会有相当一部分被淘汰。

　　2011年中国早期油画拍交成交TOP10

　　序号 拍品名称 尺寸 估价 成交价 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拍品编号

　　TOP1 吴冠中 约1973-1974年作 长江万里图 22.5×509厘米 咨询价 14950万元 北京艺融 2011-11-19 1

　　TOP2 常玉 1950年作 五裸女 120×175厘米 咨询价 12832万港币 罗芙奥 2011-5-30 19

　　TOP3 吴冠中 2002年作 秋瑾故居 70×140厘米 2800万至3800万元 7475万元 北京保利 2011-12-3 380

　　TOP4 吴冠中 1975年作 木槿 120×80厘米 咨询价 6325万元 北京保利 2011-6-3 2963

　　TOP5 徐悲鸿 1939年作 珍妮小姐画像 136.5×98厘米 咨询价 5750万元 中国嘉德 2011-11-16 2136

　　TOP6 赵无极 1968年作 10.1.68 82×117厘米 2500万至3500万港币 6898万港币 香港苏富比 2011-10-3 781

　　TOP7 吴冠中 1975年作 青岛 46×61厘米 1800万至2800万元 4025万元 北京保利 2011-6-3 2964

　　TOP8 赵无极 1985年作 4.4.85 97×195厘米 咨询价 4432万港币 罗芙奥 2011-11-28 18

　　TOP9 常玉 20世纪50年代作 幽蓝明菊 70×62厘米 咨询价 3450万元 北京保利 2011-12-3 480

　　TOP10 赵无极 1959年作 2.11.59 130×95厘米 1000万至1500万港币 4098万港币 香港佳士得 2011-5-28 1014

　　2011年中国当代艺术拍卖成交TOP10

　　序号 拍品名称 尺寸 估价 成交价 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拍品编号

　　TOP1 陈逸飞 1994年作 山地风 188×255厘米 咨询价 8165万元 中国嘉德 2011-5-24 4657

　　TOP2 张晓刚 1988年作 生生息息之爱 (三联作) 125×97.5厘米 2500万至3000万港币 7906万港币 香港苏富比 2011-4-3 808

　　TOP3 张晓刚 血缘：大家庭 NO.1 150×179厘米 5800万至6500万港币 6562万港币 香港苏富比 2011-10-3 970

　　TOP4 张晓刚 1995年作 血缘一大家庭 179×229厘米 3500万至4000万港币 5666万港币 香港苏富比 2011-4-4 926

　　TOP5 曾梵志 2001年作 A 系列之三：婚礼 296×231厘米 1200万至1800万元 4025万元 北京保利 2011-6-2 838

　　TOP6 尚扬 1981年作 黄河船夫 140×381厘米 1500万至2000万元 3162.5万兒 北京保利 2011-6-2 890

　　TOP7 曾梵志 1996年作 自画像 100×168.5厘米 2500万至3500万港币 3762万港币 香港佳士得 2011-5-28 1024

　　TOP8 周春芽 1981年作 剪羊毛 170×236厘米 咨询价 3047.5万元 中国嘉德 2011-11-16 2357

　　TOP9 曾梵志 2010年作 豹 280×180厘米 600万至800万港币 3600万港币 香港佳士得 2011-5-28 1046

　　TOP10 何多苓 艾轩 1984年作 第三代人 180×190厘米 1400万至1800万元 2875万元 北京保利 2011-12-3 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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